Fiona卓二2贰

现充退圈自萌中。个人原因,与球员无关。
没有删过文全是lofter屏蔽,屏蔽量极大,或许某天会重新发布。

前目的地 -11 (CM+PSG AU)

本章献给梅西,希望他早日康复。多少记录和胜利都不如你的健康。

以及恭喜C罗成为皇马队史第一射手!

最后献给我喜爱的巴黎和里斯本。

前文阅读:#Prédestination 

Prédestination

前目的地 

CP:Cristiano Ronaldo/Lionel Messi(+ wife/kids)

分级:G

提示:都说票票想得很多。其实我每次写他很慢的,因为他的POV又复杂又是关键……每句话都有其原因啦。


CHAPITRE V. "Destinations"

第五章  “目的地”


久违的休息日,电话闹铃是最痛苦的叫醒方式。昨晚欧冠之后我严重失眠,一直到四五点钟的知更鸟开始在树梢上叽叽喳喳才真正合上眼,自从Junior两岁之后我就再没这么破碎地睡过觉了……然而现在,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胆敢打给我放在床头的那部私人手机,操——通常只有门德斯具备这种胆量,但他一般也不愿意受我的起床气,所以说……

“嗨,Juju!我准备买咱们度假的机票,到底特拉维夫还是纽约?你几点下班我们商量一下——”

“…打错了。”

“哦,天哪,真是抱歉,打扰——”

果不其然,打错电话的几率比较高。我知道我的号码跟一个叫“朱利安”的法国佬只差一个数字而已;巴黎或许哪里都井井有条,就是Bouygues电信永远都改不了串线的毛病,就算你是CR7,也会被电话那头当做无名小卒。

第二次尖利的声响穿过了我用来捂住耳朵的枕头。来电的女士非常、非常执着,屡教不改,这无疑引起了我的滔天愤怒。

“我讨厌特拉维夫,再也不想去了,操他机场安检你能在那里耗上一整天!”我握起电话抓狂地吼道,“而且,老子-不是-他妈的-什么-朱利安,姑娘!

经历了漫长又安静的一秒钟,电话那头只有细细流淌的微小呼吸声,有点不对劲,我说不上来……

克里斯蒂亚诺?”这个人开口道,可怕的南美口音,尾音发颤可能是在忍住不狂笑,从昨晚的王子公园开始阴魂不散地萦绕在我耳朵里,“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我觉得我一定是被诅咒了。

**** ****

“他们还说你每天都起得很早呢。”梅西说。这个人出现在我家门口,一记电话打到我枕边,宣称是来找我的儿子的,但是很不巧今天中午Junior被他姑姑接走了。

“Junior下午会被送回来,你可以……”可以从我家滚出去,因为我更想一个人待着,我本来想说。但阿根廷人抢先点了点头。

“我就在这儿等他。谢谢招待,正好你在煮咖啡。”他干脆地说,正好把我的后半截话堵在喉咙里。我觉得他是纯属故意,因为那张看似诚恳的脸上又露出了和昨晚非常类似的、耐人寻味的表情;我甚至可以从中解读出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克里斯蒂亚诺……但我一个字都不信。

比起眼前这个,我对付那个一见我就皱眉的里奥 · 梅西要轻车熟路一百倍,真的。如今我搞不懂他是怎么莫名其妙地穿过我的客厅进了我的厨房坐在我的椅子上,厚颜无耻得很反常,好像万圣节敲门来要糖果的小孩。放陌生人进大门的保安应该被解雇,可是也许我不能责怪保安看了太多“CR7和M10的友谊赞歌”,在《费加罗体育》或者《队报》或者《法国足球》八卦专栏上此类图文铺天盖地。这不奇怪。

奇怪的是梅西现在的新兴趣是无时不刻地观察我。说他是跟屁虫只是我在虚张声势,其实我完全不明白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安赫尔把我出卖了,现在我从上帝视角变成了笼子里的小动物,被阿根廷噩梦翻来覆去地瞧,我是他的滑稽戏。

“你真的不觉得清咖啡太苦?”

“…糖罐在你背后。”

“奶罐呢?”

“…你右手边。”

“谢谢。顺说,窗帘质地很好。”

“…还行。”

“睡裤也不错。这也是你…嗯…设计的?”

我把咖啡杯磕在黑色大理石吧台上,转过身对着不速之客怒目而视。但是谴责失去了作用,安赫尔让我成了一个在死敌面前毫无威严的老好人。我悲惨地意识到了无法挽回的事实:这位最大牌的队友再也不会因为任何恶言恶语而对我敬而远之,他甚至是一副对我的所有事迹都非常感兴趣的模样。

听上去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假如阿根廷球星——最近几场我甚至不知道到底该叫他前锋还是中场——没有一边用我的小银勺敲着我的咖啡杯的杯沿,再撑着头对我露出那种耐心得可怕的微笑的话。

我抓了一把头发,缺少发胶让它们重新变得柔软卷曲。医生警告过我无数回,一劳永逸的定型有五成的可能导致四十岁的发际线后退,所以我猜每天起床之后都被打回原型也是无法避免的。

就像现在情况……也是无法避免的。我叹了一口气。

“里奥 · 梅西,别再开玩笑了,”我低声认输,这一次不想再钻研任何言外之意,“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读心术——我来找Junior呀。”

“我是说,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痛苦地纠正,几个月以来我一直避免跟10号扯上私人关系,说实话,俱乐部公关那套已经够让人烦了,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所有联系都被打上标签,我们心知肚明,就像之前所有暴露在镜头前的交集其实根本不可信。

也许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我们真正没有曲解对方的意思。飞进我家的小鸽子先生停止了耐人寻味的微笑。他不再捉弄我了,在吧台上叠放手臂,稍微坐直身体。这才像我之前在FIFA颁奖典礼上认识的那个梅西。也许他会跟我说实话的。

“昨晚告诉过你了。我只是想友善点,很抱歉之前那些误会…”他说,又是那副诚恳过头、瞻前顾后、仿佛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事的口吻,让我总是忍不住想叫他闭嘴,“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我们可以正常地对待彼此,就像其他队友一样。我现在知道你多么好。”

我不应该反驳。这个台阶已经架得稳稳当当只等我往下走:握握手,聊聊孩子,等到下一个比赛日来一个漂亮的三分,和其他人喝过同一个瓶子里的香槟,我们就是真正分享一切的知心队友了,再也不必担心场上场下貌合神离,PSG会神勇无敌。也许下次去伊蒂哈德我还能跟阿圭罗聊聊如何在实况上合力打败小跳蚤,相亲相爱直到挂靴——至少梅西可能是这样指望的。

可是我没有给出回应,只是转过身。我不是他妈的什么朱利安,我不是阿圭罗,我不是见鬼的任何别人。

“我要去冲澡,拜托喝完记得洗杯子。”我说。

**** ****

大概我在楼上待得足够久,久到门上响起了敲击声。

“我能进来吗?”

“自便。”

其实让梅西瞧见这些是不太稳妥的,但我猜小鸽子应该还没有聪明到需要我提心吊胆的地步。他好像总是只会看见光明的一面。其实这样反而好。

“没人提起过你是个……地标收集者。”阿根廷人评价道,指着土黄色的砂质堡垒模型,“那个是圣乔治吗?我认出了它的…嗯,颜色。瞭望台很漂亮,顺便说。”

我觉得我肯定不该惊讶在欧洲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梅西曾经去过里斯本。那可能都是在我们成名之前的事情了,在当时,里斯本街头还没有CR7纪念品如吉祥物般的横空出世,最多只有菲戈——也许明日巨星跟玩伴在圣乔治脚下拍照留念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叼着冰棍踢着球去追赶电车的我擦肩而过,只是也许。但是我挺遗憾在认识他之前我没去看过伊瓜苏大瀑布和潘帕斯草原——大概永远都不会去了。总是要格外避免一些闲谈,就像没有巴萨球员会考虑在马德里度过新年假期;总有一些界限,一旦出了巴黎圣日耳曼,就不该逾越。

“是的。其实这一整片都是里斯本,几乎等比缩小,”我敲着玻璃罩的外壁,抬手示意,“这边高地,阿尔法玛老城区,下面是贝伦区的酒吧、博物馆、观景台,四二五大桥,港口有渡船一直开到波尔图,一日来回很方便,另一边是……”

“阿尔瓦拉德?”

我想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

“不,我去曼联之后他们才启用新球场,”我解释道,也许足球相关的东西是为数不多的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们觉得尴尬的话题,“这是原来那个,看台矮多了,座位也很挤,有一回球飞出去之后卡在了座椅底下,直到比赛结束球童都没把它取出来,我们不得不给它放气。”

这事在诺坎普肯定无法想象,梅西确认我并不为此感到难为情之后才终于笑出声来。但是其实我很喜欢老球场,虽然它早已成为爆破现场的一堆水泥块、现在大概根本化作砂石无影无踪,或者跟圣乔治那些自大航海时代就留存下来的黄土彻底融为一体。要取得老球场的全场高歌太容易了,容易到我很快就飘飘然、想要去征服更大的舞台。然而去到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一开始,红魔的颜色总让我觉得有点茫然,时不时想起主席台对面的绿白雄狮。我的人民歌唱我的名字,就像送别即将出海的英雄。

“你请人做的?”梅西问,我猜他肯定想起我的手机是私人订制、手表是私人订制、飞机是私人订制、就连生日会上的游戏货币都印着CR7头像。

“不,里卡多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送给我的,就在我去英国之前,”我实话实说,然后梅西瞪大了眼睛,“——夸雷斯马,我的意思是。你们应该一块儿踢过一个赛季*。”

“噢,是的,里卡多,我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抱歉。”阿根廷人揪着头发说,“嗯,我猜那边的木头小岛模型是马德拉?”

“准确说来是丰沙尔。”就是我出生的地方,不过梅西没必要知道得那么具体,如果真的感兴趣,他总会知道的,“马德拉在葡语里就是‘木头’的意思。”

他俯下身去瞧那巴掌大的一块儿。在曼彻斯特的时候我一度担心这个木头制品会发霉,幸好没有。再后来都没去过太阴冷潮湿的地方了。

“看起来像纯手工制品。又是谁送给你的吗?”梅西说。

“一个姑娘。红头发的丰沙尔姑娘,”我承认,“不过我不记得她姓什么了。”

我们沿着玻璃罩继续朝前走。我把这些城市或者小镇的模型摆成了长长的一条,像无尽头的单行道。桌子的四角有小灯,看上去有点像楼盘小姐工作的地方。不过梅西没有嘲笑这一点。曼彻斯特和老特拉福德,马德里——马德里是一整套石膏模型,上色也很精致。

“请别告诉我曼彻斯特城市模型是鲁尼送的,马德里是哈梅斯送的,”我的访客开玩笑道,但是这次我可以应对,“我打赌这些玩意儿不好弄到……”

“这两个都不是。离开葡萄牙之后我就有收集的习惯,每次离开之前一定得搞到一套……”我耸了耸肩,“反正我也是个——”

世界公民,”梅西补充道,露出“我听过一百次了”的表情,“等等,那个是……诺坎普吗?”

他没有看错,最常见的诺坎普球场模型,巴塞罗那随处可见。而且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我也不打算掩饰,否则一开始我就不会让他进门了。可是阿根廷人的反应,让我开始莫名其妙地跟着紧张。我好奇多年前的一个秋天,他看见我的个人电影预告片*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惊讶,我想要发问:“难道你认为我会装作这一部分不存在吗,装作一个叫做梅西的死敌对我而言全无意义?

但是我还是清醒的。所以我听见自己说:“我过去也有朋友在诺坎普。”

“哦,对。里卡多,德科,杰拉德…”他列举了一些人,我不可能反驳,所以没说话继续朝前走。巴黎,这么快就从丰沙尔到了巴黎。三个星期以前我和Junior拼好了一个凯旋门和一半的铁塔,但是卢浮宫要难一些,我们在叙利馆卡了好几天。上赛季双冠王游行的时候,坐在大巴上我就记下了卢浮宫的侧视图,可是好像没有太多作用。

“我才知道巴黎看上去原来像一只蜗牛壳*。”梅西说,更像一个感叹,可能真的不需要我的回答,“…顺说,你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新模型了?

“因为巴黎比我待过的其它城市都要大,地标也更多。”我说。参观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幸好你的房子够大,应该能放得下这最后一站的全貌。”梅西说,微笑着,手里握住半截最初被称作钢铁怪物、如今却化作城市象征的那座尖塔。他肯定不知道我本来准备把它放在哪里;塞纳河岸太长,路痴先生总是记不住哪个地铁口直通战神广场,更分不清香榭丽舍大道和奥斯曼大街——“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安赫尔向我这样转述过他的原话,“大半个巴黎都能瞧见埃菲尔,看见它就像看见北极星一样不会迷路。

在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救星般的,我们同时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Junior回家了。

**** ****

“梅西跟你说什么了?”

“蒂亚戈的生日会,下个周五。你也可以去。”

“…还有呢?”

“秘密,pai,里奥不让我告诉你。而且也是跟你没关系嘛。”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

“就是不关你的事啊。”

我抱着双臂向后倚在椅背上,冲我的儿子撅嘴。但是他忙着喝汤完全不多看我一眼。孩子大了就不可能再崇拜自己的老爹,至少不会经常挂在嘴边了。

“你为什么不请里奥跟咱们一起吃晚饭呢?”

我有点惊讶,摸了摸下巴。我总得找个好理由。理由可以有一千万个……总有一个可以说服别人。

“我不知道……你觉得应该吗?我很长时间不做饭了,你奶奶回葡萄牙了,你姑姑又跑去约会了,现在订晚餐座位基本订不到,明天还有晨间训练——”

“唉,pai,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真的好啰嗦啦。”

我就像发条走完的闹钟一样闭紧了嘴巴。厨房里只有Junior喝汤的声音,我拿给他的小银勺放在餐巾上,亮闪闪的毫无水渍,一定被精心地擦拭过好多回。


- TBC -

* 注意一下标题的 目的地 是复数,就是说马德拉、里斯本、曼彻斯特、马德里和巴黎这些地方啦。都说红楼梦结局的暗喻都在第五回... 那我就如法炮制一下好了(喂

* Tel Avive以色列特拉维夫,度假胜地。该地机场安检被誉为全球最严格。

* Bouygues电信是法国最大的电信供应商之一,法国电视一台TF1也有他们的股份,可是某些时候的确经常出现串线,我亲身经历了好多次。稍微吐个槽。

* 夸雷斯马是C罗在里斯本竞技和国家队的好友,真 · 青梅竹马。2003年曾效力巴萨,随后被用作交换德科。

* 2015年C罗的个人电影《Ronaldo》的预告片中,出现了两处关于梅西的镜头。

* 巴黎的20个区是螺旋排列的,因此像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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